“及爽败,沈以故吏免,因谓祜曰:”常识卿前语.”翻译
本句翻译:等到曹爽失败,王沈因为是旧吏而幸免于难,于是他对羊祜说:“常记得你以前的话。‘
原文及翻译: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年十二丧父,孝思过礼,事叔父耽甚谨。及长,博学能属文,身长七尺三寸,美须眉,善谈论。郡将夏侯威异之,以兄霸之子妻之。举上计吏,州四辟从事、秀才,五府交命,皆不就。太原郭奕见之曰:“此今日之颜子也。”与王沈俱被曹爽辟。沈劝就征,祜曰:“委质事人,复何容易。”及爽败,沈以故吏免,因谓祜曰:“常识卿前语。”祜曰:“此非始虑所及。”其先识不伐如此。
夏侯霸之降蜀也,姻亲多告绝,祜独安其室,恩礼有加焉。寻遭母忧,长兄发又卒,毁慕寝顿十余年。
文帝为大将军,辟祜,未就,公车征拜中书侍郎,俄迁给事中、黄门郎。时高贵乡公(曹髦)好属文,在位者多献诗赋,汝南和逌以忤意见斥,祜在其间,不得而亲疏,有识尚焉。钟会有宠而忌,祜亦惮之。及会诛,拜相国从事中郎,与荀勖共掌机密。
帝将有灭吴之志,以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祜率营兵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余里,每为边害,祜患之,竟以诡计令吴罢守。
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略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后吴将夏详、邵顗等来降,二儿之父亦率其属与俱。吴将陈尚、潘景来寇,祜追斩之,美其死节而厚加殡敛。景、尚子弟迎丧,祜以礼遣还。吴将邓香掠夏口,祜募生缚香,既至,宥之。香感其恩甚,率部曲而降。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
祜寝疾,求入朝。中诏申谕,扶疾引见,命乘辇入殿,无下拜,甚见优礼。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寻卒,时年五十八。帝素服哭之,甚哀。南州人征市日闻祜丧,莫不号恸,罢市,巷哭者声相接。吴守边将士亦为之泣。其仁德所感如此。
(选自《晋书·羊祜传》卷三十四)
羊祜,表字叔子,是泰山南城人。十二岁时父亲去世,对亲人的怀念超过常礼,侍奉叔父羊耽十分谨慎。等到长大,博学能写文章,身高七尺三寸,须眉漂亮,善于谈论。郡中的将领夏侯威认为他不同一般,把哥哥夏侯霸的女儿嫁给他。向上推荐他做计吏,州中四次征辟他做从事、秀才,五府交相任命,都不就职。太原人郭奕见到他说:“这是今天的颜回呀。”羊祜与王沈都被曹爽征召。王沈劝他接受征召,羊祜说:“把自己交付给人家去为别人做事,谈何容易。”等到曹爽失败,王沈因为是旧吏而幸免于难,于是他对羊祜说:“常记得你以前的话。”羊祜说:“这也不是一开始就能够考虑到的。”他就是这样既有先见之明又不自我夸耀。
夏侯霸投降西蜀之后,姻亲大多与之绝交,唯有羊祜安顿他的家室,恩爱礼遇有加。不久遭遇母亲去世,长兄羊发又接着去世,居丧哀悼十余年。
文帝任大将军后,征召羊祜,没有就职,公车征召任他为中书侍郎,不久又升迁为给事中、黄门郎。当时高贵乡公曹髦喜好写文章,在官位的人大多呈献诗赋,汝南和逌因违背君主的旨意被斥责,羊祜处在他们中间,并不因此对人有亲疏,有见识的人都赞赏他。钟会受宠而且猜忌,羊祜也惧怕他。等到钟会被诛杀,羊祜被任命为相国从事中郎,和荀勖共同掌管机要大事。
晋武帝有灭吴的打算,任命羊祜为都督荆州诸军事。羊祜率军镇守南方,开办学校,安抚教化远近的百姓,深得江汉一带百姓的爱戴。对吴人表现出十分讲信义,投降的人想离开,都听任其便。东吴石城的守军距襄阳地界七百余里,每每造成边境的麻烦,羊祜对此很忧虑,最终用计策使吴国解除了守备。
每次和吴国人交战,总是先约定日期,不搞突然袭击。将帅中有人想进献诡诈之计的,就给他醇酒喝,使他们无法献计。有人俘虏了吴国人的两个小孩,羊祜便把他们遣送回家。后来东吴的将领夏详、邵顗等前来投降,两个孩子的父亲也率领他的部属和他们一起前来。吴国的将领陈尚、潘景来侵犯边境,羊祜派兵追击并杀了他们。羊祜很赞赏他们为国而死的气节,就用隆重的礼节安排他们的丧事。潘景、陈尚的家人迎丧时,羊祜以礼发送。东吴的将领邓香攻掠夏口,羊祜招求活捉邓香,捉到以后,又赦免了他。邓香十分感激羊祜的恩德,率领部属前来投降。羊祜行军每到吴国境内,在田里割谷作军粮,都要算出所割谷子的价值,送一些绢来补偿人家。于是吴国人都心悦诚服,称羊祜为羊公,不呼其名。
译文:
羊祜病重卧床,请求进京。皇帝下诏晓喻羊祜,带病引见,命他乘车进入宫殿,不必下拜,很是被优待礼遇。羊祜的病渐渐加重,就举荐杜预代替自己的职位。不久去世,时年五十八岁。皇帝穿素服为他哭泣,十分哀痛。南州人在赶集的日子听到羊祜的死讯,没有不痛哭的,都关门歇业,街巷里哭声不断。吴国守卫边境的将领也为他哭泣。他的仁义道德感化力量就是这样。
及爽败,沈以以姑吏免文言文翻译
应该是:“及爽败,沈以故吏免”。
释义:
及:到了;以:因、由于;故吏:旧吏。
这句话的意思是:等到曹爽失败,王沈因为是旧吏幸免。
《晋书羊祜传》文言文阅读及答案及翻译
在我们的学习时代,大家都知道一些经典的文言文吧?文言文是中国文化的瑰宝,古人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的文言文。那么问题来了,你还记得曾经背过的文言文吗?以下是我为大家整理的《晋书羊祜传》文言文阅读及答案及翻译,欢迎阅读,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阅读下面的文言文,完成5-9小题。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也。及长,博学能属文,身长七尺三寸,美须眉,善谈论。与王沈俱被曹爽辟。沈劝就征,祜曰:“委质事人,复何容易。”及爽败,沈以故吏免,因谓祜曰:“常识卿前语。”祜曰:“此非始虑所及。”其先识不伐如此。
帝[注]有灭吴之志,祜率营兵出镇南夏,开设庠序,绥怀远近,甚得江汉之心。与吴人开布大信,降者欲去皆听之。吴石城守去襄阳七百余里,每为边害,祜患之,竟以诡计令吴罢守。于是戍逻减半,分以垦田八百余顷,大获其利。祜之始至也,军无百日之粮,及至季年,有十年之积。尝欲夜出,军司徐胤执棨当营门曰:“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胤今日若死,此门乃开耳。”祜改容谢之,此后稀出矣。
祜进据险要,开建五城,收膏腴之地,夺吴人之资,石城以西,尽为晋有。自是前后降者不绝,乃增修德信,以怀柔初附,慨然有吞并之心。每与吴人交兵,克日方战,不为掩袭之计。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辄饮以醇酒,使不得言。人有略吴二儿为俘者,祜遣送还其家。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每会众江沔游猎,常止晋地。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皆封还之。于是吴人翕然悦服,称为羊公,不之名也。
祜乐山水,每风景,必造岘山,置酒言咏,终日不倦。尝慨然叹息,顾谓从事中郎郊湛等曰:“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闻令望,必与此山俱传。至若湛辈,乃当如公言耳。”
祜寝疾,求入朝。及侍坐,面陈伐吴之计。疾渐笃,乃举杜预自代。祜卒二岁而吴平,群臣上寿,帝执爵流涕曰:“此羊太傅之功也。”
(节选自《晋书·羊祜传》)
[注]帝:晋武帝司马炎。
5.对下列句子中加点词的解释,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委质事人,复何容易 委:放弃
B.其先识不伐如此 伐:夸耀
C.军司徐胤执棨当营门曰 当:挡住
D.面陈饯吴之计 面:当面
6.下列各组句子中,加点词的意义和用法都相同的一组是(3分)
A.沈以故吏免 竟以诡计令吴罢守
B.每为边害,祜患之 石城以西,尽为晋有
C.自是前后降者不绝 将帅有欲进谲诈之策者
D.若禽兽先为吴人所伤而为晋兵所得者 至若湛辈,乃当如公言耳
7.下列文句中,断句正确的一项是(3分)
A.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
B.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
C.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
D.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
8.下列对原文有关内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确的.一项是(3分)
A.羊祜不仅仪容俊美,善于谈吐,而且具有远见卓识。曹爽早年征召羊祜,羊祜拒绝,后来曹爽失败,羊祜免难。
B.羊祜在出镇南夏期间,开办学校,发展生产广积粮食,采取怀柔策略征服吴人民心,为后来晋灭吴奠定了基础。
C.羊祜用计平定边害,为晋国守边腾出了一半兵力。羊祜命腾出的将士去垦田种粮,使得晋军储备了十年的军粮。
D.羊祜率军外出打猎不越边界,凡自己的士兵得到吴人打伤的猎物,悉数归还。吴人深服羊祜此举,称其“羊公”。
9.根据具体要求分别完成下列各题。(10分)
(1)将下列句子翻译为现代汉语。(7分)
①将军都督万里,安可轻脱!胤今日若死,此门乃开耳。(3分)
②祜出军行吴境,刈谷为粮,皆计所侵,送绢偿之。(4分)
(2)除有远见卓识外,羊祜还有哪些美好品质?(3分)
5.A(委:托付)
6.C(均为代词,……的人;A介词,因为/介词,用;B动词,成为/介词,表被动,被;D连词,表假设,如果/动词,像)
7.C(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后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
8.D(吴人称羊祜“羊公”,选项举措只是原因之一)
9.(1)①将军统管万里疆域,怎么可以轻易出去呢?我如果今天死了,这营门才会开!(“安”“脱”各1分,句意1分)②羊祜率军走到吴国境内,割田里的谷子作军粮,每次都计算所侵占谷物的数量,然后送去丝绢作赔偿。(“行”“刈”“侵”各1分,句意1分)
(2)谦虚内敛;光明磊落;钟情山水,陶冶性情。
参考译文:
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等到长大,博学能写文章,身高七尺三寸,须眉漂亮,善于谈论。与王沈一起被曹爽征召。王沈劝羊祜应征,羊祜说:“把自己交付给别人为别人做事,谈何容易。”等到曹爽失败,王沈因为是旧吏幸免,于是对羊祜说:“我常常记得你以前说的话。”羊祜说:“这不是开始时考虑到的。”他就是这样有先见之明又不自我夸耀。
晋武帝有灭吴的打算,羊祜带领军队镇守南方,开办学校,安抚教化远近的百姓,深得江汉百姓之心。他向吴国人表明自己的诚意,凡投降的人要想离去,悉听尊便。吴国石城守军离襄阳七百多里,常在边关骚扰,羊祜很担忧这件事,最终用巧妙的计策让吴国撤去了石城守军。于是晋国防守边关的士兵减了一半,羊祜分出减下来的一半人去垦荒,垦田八百余顷,收成非常可观。羊祜初到荆州时,军队没有百日之粮,到他镇守荆州的后期,军中已有可用十年的粮食储备。有一次他想夜里走出军营,军司徐胤执戟挡住营门说:“将军统管万里疆域,怎么可以轻易出去呢?我如果今天死了,这营门才会开!”羊祜改变神色向他道歉,这以后就很少出军营了。
羊祜率军占据险要地势,新筑五座城池,收取了大片肥沃的土地,从吴人手里获取大量物资,石城以西的地方,全都被晋国所占有。在这前后,吴人前来投降的络绎不绝。羊祜于是加大修明德行和信用的力度,用怀柔策略来安抚刚刚归降的吴人。意气昂扬,有吞并东吴的大志。每当和吴军交战,约定好日期后才出兵,不采用偷袭的办法。将帅中如有想献狡诈计谋的人,羊祜就拿醇酒让他们喝,使他们醉而不能言计。有人俘虏了吴国的两个小儿,羊祜就遣送他们回家。羊祜率军走到吴国境内,割田里的谷子作军粮,每次都计算所侵占谷物的数量,然后送去丝绢作赔偿。每次会集众人在长江沔水一带打猎,都不越过边界。如果猎物先被吴人射中却被晋兵获得,都原封不动交还吴国人。于是吴国人心悦诚服,称羊祜为羊公,而不称他的名字。
羊祜喜爱山水,每逢好时光,必定去岘山,设酒赋诗,从早到晚不知疲倦。曾经感慨叹息,对从事中郎邹湛等人说:“自古以来贤人名士,登此山远望,如同你我这样的人多了。他们都被埋没无人知道了,让人悲伤。如果死后有知,魂魄也应该登临这座山。”邹湛说:“公的美德冠绝四海,道承前代哲人,美好的名望,必将与这座山一同流传。至于我等,应该像公所说的那样。”
羊祜生病卧床,请求回京城。等在皇帝跟前陪坐时,羊祜当面向皇帝陈说伐吴的大计。他的病越来越重,于是推荐杜预代替自己。羊祜死后第二年吴国被灭,群臣向晋武帝祝贺,武帝端着酒杯流泪说:“这是羊太傅的功劳啊!”
《三国演义》第一百七回中的表(flash)
第一百七回 魏主政归司马氏 姜维兵败牛头山
却说司马懿闻曹爽同弟曹羲、曹训、曹彦并心腹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等及御林军,随魏主曹芳,出城谒明帝墓,就去畋猎。懿大喜,即到省中,令司徒高柔,假以节钺行大将军事,先据曹爽营;又令太仆王观行中领军事,据曹羲营。懿引旧官入后宫奏郭太后,言爽背先帝托孤之恩,奸邪乱国,其罪当废。郭太后大惊曰:“天子在外,如之奈何?”懿曰:“臣有奏天子之表,诛奸臣之计。太后勿忧。”太后惧怕,只得从之。懿急令太尉蒋济、尚书令司马孚,一同写表,遣黄门赍出城外,径至帝前申奏。懿自引大军据武库。早有人报知曹爽家。其妻刘氏急出厅前,唤守府官问曰:“今主公在外,仲达起兵何意?”守门将潘举曰:“夫人勿惊,我去问来。”乃引弓弩手数十人,登门楼望之。正见司马懿引兵过府前,举令人乱箭射下,懿不得过。偏将孙谦在后止之曰:“太傅为国家大事,休得放箭。”连止三次,举方不射。司马昭护父司马懿而过,引兵出城屯于洛河,守住浮桥。
且说曹爽手下司马鲁芝,见城中事变,来与参军辛敞商议曰:“今仲达如此变乱,将如之何?”敞曰:“可引本部兵出城去见天子。”芝然其言。敞急入后堂。其姊辛宪英见之,问曰:“汝有何事,慌速如此?”敞告曰:“天子在外,太傅闭了城门,必将谋逆。宪英曰:“司马公未必谋逆,特欲杀曹将军耳。”敞惊曰:“此事未知如何?”宪英曰:“曹将军非司马公之对手,必然败矣。”敞曰:“今鲁司马教我同去,未知可去否?”宪英曰:“职守,人之大义也。凡人在难,犹或恤之;执鞭而弃其事,不祥莫大焉。”敞从其言,乃与鲁芝引数十骑,斩关夺门而出。人报知司马懿。懿恐桓范亦走,急令人召之。范与其子商议。其子曰:“车驾在外,不如南出。”范从其言,乃上马至平昌门,城门已闭,把门将乃桓范旧吏司蕃也。范袖中取出一竹版曰:“太后有诏,可即开门。”司蕃曰:“请诏验之。”范叱曰:“汝是吾故吏,何敢如此!”蕃只得开门放出。范出的城外,唤司蕃曰:“太傅造反,汝可速随我去。”蕃大惊,追之不及。人报知司马懿。懿大惊曰:“智囊泄矣!如之奈何?”蒋济曰:“驽马恋栈豆,必不能用也。”懿乃召许允、陈泰曰:“汝去见曹爽,说太傅别无他事,只是削汝兄弟兵权而已。”许、陈二人去了。又召殿中校尉尹大目至;令蒋济作书,与目持去见爽。懿分付曰:“汝与爽厚,可领此任。汝见爽,说吾与蒋济指洛水为誓,只因兵权之事,别无他意。”尹大目依令而去。却说曹爽正飞鹰走犬之际,忽报城内有变,太傅有表。爽大惊,几乎落马。黄门官捧表跪于天子之前。爽接表拆封,令近臣读之。表略曰:“征西大都督、太傅臣司马懿,诚惶诚恐,顿首谨表: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下与秦王及臣等,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今大将军曹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此非先帝诏陛下及嘱臣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往言?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屯于洛水浮桥,伺察非常。谨此上闻,伏于圣听。”魏主曹芳听毕,乃唤曹爽曰:“太傅之言若此,卿如何裁处?”爽手足失措,回顾二弟曰:“为之奈何?”羲曰:“劣弟亦曾谏兄,兄执迷不听,致有今日。司马懿谲诈无比,孔明尚不能胜,况我兄弟乎?不如自缚见之,以免一死。”言未毕,参军辛敞、司马鲁芝到。爽问之。二人告曰:“城中把得铁桶相似,太傅引兵屯于洛水浮桥,势将不可复归。宜早定大计。”正言间,司农桓范骤马而至,谓爽曰:“太傅已变,将军何不请天子幸许都,调外兵以讨司马懿耶?”爽曰:“吾等全家皆在城中,岂可投他处求援?”范曰:“匹夫临难,尚欲望活!今主公身随天子,号令天下,谁敢不应?岂可自投死地乎?”爽闻言不决,惟流涕而已。范又曰:“此去许都,不过中宿。城中粮草,足支数载。今主公别营兵马,近在阙南,呼之即至。大司马之印,某将在此。主公可急行,迟则休矣!”爽曰:“多官勿太催逼,待吾细细思之。”少顷,侍中许允、尚书陈泰至。二人告曰:“太傅只为将军权重,不过要削去兵权,别无他意。将军可早归城中。”爽默然不语。又只见殿中校尉尹大目到。目曰:“太傅指洛水为誓,并无他意。有蒋太尉书在此。将军可削去兵权,早归相府。”爽信为良言。桓范又告曰:“事急矣,休听外言而就死地!”是夜,曹爽意不能决,乃拔剑在手,嗟叹寻思;自黄昏直流泪到晓,终是狐疑不定。桓范入帐催之曰:“主公思虑一昼夜,何尚不能决?”爽掷剑而叹曰:“我不起兵,情愿弃官,但为富家翁足矣!”范大哭,出帐曰:“曹子丹以智谋自矜!今兄弟三人,真豚犊耳!”痛哭不已。
许允、陈泰令爽先纳印绶与司马懿。爽令将印送去,主簿杨综扯住印绶而哭曰:“主公今日舍兵权自缚去降,不免东市受戮也!”爽曰:“太傅必不失信于我。”于是曹爽将印绶与许、陈二人,先赍与司马懿。众军见无将印,尽皆四散。爽手下只有数骑官僚。到浮桥时,懿传令,教曹爽兄弟三人,且回私宅;余皆发监,听候敕旨。爽等入城时,并无一人侍从。桓范至浮桥边,懿在马上以鞭指之曰:“桓大夫何故如此?”范低头不语,入城而去。于是司马懿请驾拔营入洛阳。曹爽兄弟三人回家之后,懿用大锁锁门,令居民八百人围守其宅。曹爽心中忧闷。羲谓爽曰:“今家中乏粮,兄可作书与太傅借粮。如肯以粮借我,必无相害之心。”爽乃作书令人持去。司马懿览毕,遂遣人送粮一百斛,运至曹爽府内。爽大喜曰:“司马公本无害我之心也!”遂不以为忧。原来司马懿先将黄门张当捉下狱中问罪。当曰:“非我一人,更有何晏、邓飏、李胜、毕轨,丁谧等五人,同谋篡逆。”懿取了张当供词,却捉何晏等勘问明白:皆称三月间欲反。懿用长枷钉了。城门守将司蕃告称:“桓范矫诏出城,口称太傅谋反。”懿曰:“诬人反情,抵罪反坐。”亦将桓范等皆下狱,然后押曹爽兄弟三人并一干人犯,皆斩于市曹,灭其三族;其家产财物,尽抄入库。
时有曹爽从弟文叔之妻,乃夏侯令女也:早寡而无子,其父欲改嫁之,女截耳自誓。及爽被诛,其父复将嫁之,女又断去其鼻。其家惊惶,谓之曰:“人生世间,如轻尘栖弱草,何至自苦如此?且夫家又被司马氏诛戮已尽,守此欲谁为哉?”女泣曰:“吾闻仁者不以盛衰改节,义者不以存亡易心。曹氏盛时,尚欲保终;况今灭亡,何忍弃之?此禽兽之行,吾岂为乎!”懿闻而贤之,听使乞子以养,为曹氏后。后人有诗曰:“弱草微尘尽达观,夏侯有女义如山。丈夫不及裙钗节,自顾须眉亦汗颜。”却说司马懿斩了曹爽,太尉蒋济曰:“尚有鲁芝、辛敞斩关夺门而出,杨综夺印不与,皆不可纵。”懿曰:“彼各为其主,乃义人也。”遂复各人旧职。辛敞叹曰:“吾若不问于姊,失大义矣!”后人有诗赞辛宪英曰:“为臣食禄当思报,事主临危合尽忠。辛氏宪英曾劝弟,故令千载颂高风。”
司马懿饶了辛敞等,仍出榜晓谕:但有曹爽门下一应人等,尽皆免死;有官者照旧复职。军民各守家业,内外安堵。何、邓二人死于非命,果应管辂之言。后人有诗赞管辂曰:“传得圣贤真妙诀,平原管辂相通神。鬼幽鬼躁分何邓,未丧先知是死人。”却说魏主曹芳封司马懿为丞相,加九锡。懿固辞不肯受。芳不准,令父子三人同领国事。懿忽然想起:“曹爽全家虽诛,尚有夏侯玄守备雍州等处,系爽亲族,倘骤然作乱,如何提备?必当处置。”即下诏遣使往雍州,取征西将军夏侯玄赴洛阳议事。玄叔夏侯霸听知大惊,便引本部三千兵造反。有镇守雍州刺史郭淮,听知夏侯霸反,即率本部兵来,与夏侯霸交战。淮出马大骂曰:“汝既是大魏皇族,天子又不曾亏汝,何故背反?”霸亦骂曰:“吾祖父于国家多建勤劳,今司马懿何等匹夫,灭吾兄曹爽宗族,又来取我,早晚必思篡位。吾仗义讨贼,何反之有?”淮大怒,挺枪骤马,直取夏侯霸。霸挥刀纵马来迎。战不十合,淮败走,霸随后赶来。忽听的后军呐喊,霸急回马时,陈泰引兵杀来。郭淮复回,两路夹攻。霸大败而走,折兵大半;寻思无计,遂投汉中来降后主。
有人报与姜维,维心不信,令人体访得实,方教入城。霸拜见毕,哭告前事。维曰:“昔微子去周,成万古之名:公能匡扶汉室,无愧古人也。”遂设宴相待。维就席问曰:“今司马懿父子掌握重权,有窥我国之志否?”霸曰:“老贼方图谋逆,未暇及外。但魏国新有二人,正在妙龄之际,若使领兵马,实吴、蜀之大患也。”维问:“二人是谁?”霸告曰:“一人现为秘书郎,乃颍川长社人,姓钟,名会,字士季,太傅钟繇之子,幼有胆智。繇尝率二子见文帝,会时年七岁,其兄毓年八岁。毓见帝惶惧,汗流满面。帝问毓曰:卿何以汗?毓对曰:战战惶惶,汗出如浆。帝问会曰:“卿何以不汗?会对曰:战战栗栗,汗不敢出。帝独奇之。及稍长,喜读兵书,深明韬略;司马懿与蒋济皆奇其才。一人现为掾吏,乃义阳人也,姓邓,名艾,字士载,幼年失父,素有大志,但见高山大泽,辄窥度指画,何处可以屯兵,何处可以积粮,何处可以埋伏。人皆笑之,独司马懿奇其才,遂令参赞军机。艾为人口吃,每奏事必称艾艾。懿戏谓曰:卿称艾艾,当有几艾?艾应声曰:凤兮凤兮,故是一凤。其资性敏捷,大抵如此。此二人深可畏也。”维笑曰:“量此孺子,何足道哉!”
于是姜维引夏侯霸至成都,入见后主。维奏曰:“司马懿谋杀曹爽,又来赚夏侯霸,霸因此投降。目今司马懿父子专权,曹芳懦弱,魏国将危。臣在汉中有年,兵精粮足;臣愿领王师,即以霸为向导官,克服中原,重兴汉室:以报陛下之恩,以终丞相之志。”尚书令费祎谏曰:“近者,蒋琬、董允皆相继而亡,内治无人。伯约只宜待时,不宜轻动。”维曰:“不然。人生如白驹过隙,似此迁延岁月,何日恢复中原乎?”祎又曰:“孙子云:知彼知己,百战百胜。我等皆不如丞相远甚,丞相尚不能恢复中原,何况我等?”维曰:“吾久居陇上,深知羌人之心;今若结羌人为援,虽未能克复中原,自陇而西,可断而有也。”后主曰:“卿既欲伐魏,可尽忠竭力,勿堕锐气,以负朕命。”于是姜维领敕辞朝,同夏侯霸径到汉中,计议起兵。维曰:“可先遣使去羌人处通盟,然后出西平,近雍州。先筑二城于麴山之下,令兵守之,以为掎角之势。我等尽发粮草于川口,依丞相旧制,次第进兵。”
是年秋八月,先差蜀将句安、李歆同引一万五千兵,往麴山前连筑二城:句安守东城,李歆守西城。早有细作报与雍州刺史郭淮。淮一面申报洛阳,一面遣副将陈泰引兵五万,来与蜀兵交战。句安、李歆各引一军出迎;因兵少不能抵敌,退入城中。泰令兵四面围住攻打,又以兵断其汉中粮道。句安、李歆城中粮缺。郭淮自引兵亦到,看了地势,忻然而喜;回到寨中,乃与陈泰计议曰:“此城山势高阜,必然水少,须出城取水;若断其上流,蜀兵皆渴死矣。”遂令军士掘土堰断上流。城中果然无水。李歆引兵出城取水,雍州兵围困甚急。歆死战不能出,只得退入城去。句安城中亦无水,乃会了李歆,引兵出城,并在一处;大战良久,又败入城去。军士枯渴。安与歆曰:“姜都督之兵,至今未到,不知何故。”歆曰:“我当舍命杀出求救。”遂引数十骑,开了城门,杀将出来。雍州兵四面围合,歆奋死冲突,方才得脱;只落得独自一人,身带重伤,余皆没于乱军之中。是夜北风大起,阴云布合,天降大雪,因此城内蜀兵分粮化雪而食。
却说李歆撞出重围,从西山小路行了两日,正迎着姜维人马。歆下马伏地告曰:“麴山二城,皆被魏兵围困,绝了水道。幸得天降大雪,因此化雪度日。甚是危急。”维曰:“吾非来迟;为聚羌兵未到,因此误了。”遂令人送李歆入川养病。维问夏侯霸曰:“羌兵未到,魏兵围困麴山甚急,将军有何高见?”霸曰:“若等羌兵到,麴山二城皆陷矣。吾料雍州兵,必尽来麴山攻打,雍州城定然空虚。将军可引兵径往牛头山,抄在雍州之后:郭淮、陈泰必回救雍州,则麴山之围自解矣。”维大喜曰:“此计最善!”于是姜维引兵望牛头山而去。
却说陈泰见李歆杀出城去了,乃谓郭淮曰:“李歆若告急于姜维,姜维料吾大兵皆在麴山,必抄牛头山袭吾之后。将军可引一军去取洮水,断绝蜀兵粮道;吾分兵一半,径往牛头山击之。彼若知粮道已绝,必然自走矣。”郭淮从之,遂引一军暗取洮水。陈泰引一军径往牛头山来。
却说姜维兵至牛头山,忽听的前军发喊,报说魏兵截住去路。维慌忙自到军前视之。陈泰大喝曰:“汝欲袭吾雍州!吾已等候多时了!”维大怒,挺枪纵马,直取陈泰。泰挥刀而迎。战不三合,泰败走,维挥兵掩杀。雍州兵退回,占住山头。维收兵就牛头山下寨。维每日令兵搦战,不分胜负。夏侯霸谓姜维曰:“此处不是久停之所。连日交战,不分胜负,乃诱兵之计耳,必有异谋。不如暂退,再作良图。”正言间,忽报郭淮引一军取洮水,断了粮道。维大惊,急令夏侯霸先退,维自断后。陈泰分兵五路赶来。维独拒五路总口,战住魏兵。泰勒兵上山,矢石如雨。维急退到洮水之时,郭淮引兵杀来。维引兵往来冲突。魏兵阻其去路,密如铁桶。维奋死杀出,折兵大半,飞奔上阳平关来。前面又一军杀到;为首一员大将,纵马横刀而出。那人生得圆面大耳,方口厚唇,左目下生个黑瘤,瘤上生数十根黑毛,乃司马懿长子骠骑将军司马师也。维大怒曰:“孺子焉敢阻吾归路!”拍马挺枪,直来刺师。师挥刀相迎。只三合,杀败了司马师,维脱身径奔阳平关来。城上人开门放入姜维。司马师也来抢关,两边伏弩齐发,一弩发十矢,乃武侯临终时所遗连弩之法也。正是:难支此日三军败,独赖当年十矢传。未知司马师性命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曹爽和曹义是什么关系
爽字昭伯,少以宗室谨重,明帝在东宫,甚亲爱之。及即位,为散骑侍郎,累迁城门校尉,加散骑常侍,转武卫将军,宠待有殊。帝寝疾,乃引爽入卧内,拜大将军,假节钺,都督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太尉司马宣王并受遗诏辅少主。明帝崩,齐王即位,加爽侍中,改封武安侯,邑万二千户,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丁谧画策,使爽白天子,发诏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魏书曰:爽使弟羲为表曰:“臣亡父真,奉事三朝,入备冢宰,出为上将。先帝以臣肺腑遗绪,奖饬拔擢,典兵禁省,进无忠恪积累之行,退无羔羊自公之节。先帝圣体不豫,臣虽奔走,侍疾尝药,曾无精诚翼日之应,猥与太尉懿俱受遗诏,且惭且惧,靡所厎告。臣闻虞舜序贤,以稷、契为先,成汤褒功,以伊、吕为首,审选博举,优劣得所,斯诚辅世长民之大经,录勋报功之令典,自古以来,未之或阙。今臣虚暗,位冠朝首,顾惟越次,中心愧惕,敢竭愚情,陈写至实。夫天下之达道者三,谓德、爵、齿也。懿本以高明中正,处上司之位,名足镇众,义足率下,一也。包怀大略,允文允武,仍立征伐之勋,遐迩归功,二也。万里旋旆,亲受遗诏,翼亮皇家,内外所向,三也。加之耆艾,纪纲邦国,体练朝政;论德则过於吉甫、樊仲;课功则逾於方叔、召虎:凡此数者,懿实兼之。臣抱空名而处其右,天下之人将谓臣以宗室见私,知进而不知退。陛下岐嶷,克明克类,如有以察臣之言,臣以为宜以懿为太傅、大司马,上昭陛下进贤之明,中显懿身文武之实,下使愚臣免於谤诮。”於是帝使中书监刘放令孙资为诏曰:“昔吴汉佐光武,有征定四方之功,为大司马,名称于今。太尉体履正直,功盖海内,先帝本以前后欲更其位者辄不弥久,是以迟迟不施行耳。今大将军荐太尉宜为大司马,既合先帝本旨,又放推让,进德尚勋,乃欲明贤良、辩等列、顺长少也。虽旦、奭之属,宗师吕望,念在引领以处其下,何以过哉!朕甚嘉焉。朕惟先帝固知君子乐天知命,纤芥细疑,不足为忌,当顾柏人彭亡之文,故用低徊,有意未遂耳!斯亦先帝敬重大臣,恩爱深厚之至也。昔成王建保傅之官,近汉显宗以邓禹为太傅,皆所以优崇俊乂,必有尊也。其以太尉为太傅。”爽弟羲为中领军,训武卫将军,彦散骑常侍侍讲,其馀诸弟,皆以列侯侍从,出入禁闼,贵宠莫盛焉。南阳何晏、邓飏、李胜、沛国丁谧、东平毕轨咸有声名,进趣於时,明帝以其浮华,皆抑黜之;及爽秉政,乃复进叙,任为腹心。飏等欲令爽立威名於天下,劝使伐蜀,爽从其言,宣王止之不能禁。正始五年,爽乃西至长安,大发卒六七万人,从骆谷入。是时,关中及氐、羌转输不能供,牛马骡驴多死,民夷号泣道路。入谷行数百里,贼因山为固,兵不得进。爽参军杨伟为爽陈形势,宜急还,不然将败。世语曰:伟字世英,冯翊人。明帝治宫室,伟谏曰:“今作宫室,斩伐生民墓上松柏,毁坏碑兽石柱,辜及亡人,伤孝子心,不可以为后世之法则。”飏与伟争於爽前,伟曰:“飏、胜将败国家事,可斩也。”爽不悦,乃引军还。汉晋春秋曰:司马宣王谓夏侯玄曰:“春秋责大德重,昔武皇帝再入汉中,几至大败,君所知也。今兴平路势至险,蜀已先据;若进不获战,退见徼绝,覆军必矣。将何以任其责!”玄惧,言於爽,引军退。费祎进兵据三岭以截爽,爽争嶮苦战,仅乃得过。所发牛马运转者,死失略尽,羌、胡怨叹,而关右悉虚耗矣。知
易ㄐ初,爽以宣王年德并高,恒父事之,不敢专行。及晏等进用,咸共推戴,说爽以权重不宜委之於人。乃以晏、飏、谧为尚书,晏典选举,轨司隶校尉,胜河南尹,诸事希复由宣王。宣王遂称疾避爽。初,宣王以爽魏之肺腑,每推先之,爽以宣王名重,亦引身卑下,当时称焉。丁谧、毕轨等既进用,数言于爽曰:“宣王有大志而甚得民心,不可以推诚委之。”由是爽恒猜防焉。礼貌虽存,而诸所兴造,皆不复由宣王。宣王力不能争,且惧其祸,故避之。晏等专政,共分割洛阳、野王典农部桑田数百顷,及坏汤沐地以为产业,承势窃取官物,因缘求欲州郡。有司望风,莫敢忤旨。晏等与廷尉卢毓素有不平,因毓吏微过,深文致毓法,使主者先收毓印绶,然后奏闻。其作威如此。爽饮食车服,拟於乘舆;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后庭,又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人,皆以为伎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婕妤教习为伎。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数与晏等会其中,饮酒作乐。羲深以为大忧,数谏止之。又著书三篇,陈骄淫盈溢之致祸败,辞旨甚切,不敢斥爽,讬戒诸弟以示爽。爽知其为己发也,甚不悦。羲或时以谏喻不纳,涕泣而起。宣王密为之备。九年冬,李胜出为荆州刺史,往诣宣王。宣王称疾困笃,示以羸形。胜不能觉,谓之信然。魏末传曰:爽等令胜辞宣王,并伺察焉。宣王见胜,胜自陈无他功劳,横蒙特恩,当为本州,诣合拜辞,不悟加恩,得蒙引见。宣王令两婢侍边,持衣,衣落;复上指口,言渴求饮,婢进粥,宣王持杯饮粥,粥皆流出沾胸。胜愍然,为之涕泣,谓宣王曰:“今主上尚幼,天下恃赖明公。然众情谓明公方旧风疾发,何意尊体乃尔!”宣王徐更宽言,才令气息相属,说:“年老沈疾,死在旦夕。君当屈并州,并州近胡,好善为之,恐不复相见,如何!”胜曰:“当还忝本州,非并州也。”宣王乃复阳为昏谬,曰:“君方到并州,努力自爱!”错乱其辞,状如荒语。胜复曰:“当忝荆州,非并州也。”宣王乃若微悟者,谓胜曰:“懿年老,意荒忽,不解君言。今还为本州刺史,盛德壮烈,好建功勋。今当与君别,自顾气力转微,后必不更会,因欲自力,设薄主人,生死共别。令师、昭兄弟结君为友,不可相舍去,副懿区区之心。”因流涕哽咽。胜亦长叹,答曰:“辄当承教,须待敕命。”胜辞出,与爽等相见,说:“太傅语言错误,口不摄杯,指南为北。又云吾当作并州,吾答言当还为荆州,非并州也。徐徐与语,有识人时,乃知当还为荆州耳。又欲设主人祖送。不可舍去,宜须待之。”更向爽等垂泪云:“太傅患不可复济,令人怆然。”斋
是数十年正月,车驾朝高平陵,爽兄弟皆从。世语曰:爽兄弟先是数俱出游,桓范谓曰:“总万机,典禁兵,不宜并出,若有闭城门,谁复内入者?”爽曰:“谁敢尔邪!”由此不复并行。至是乃尽出也。宣王部勒兵马,先据武库,遂出屯洛水浮桥。奏爽曰:“臣昔从辽东还,先帝诏陛下、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臣言‘二祖亦属臣以后事,(为念)此自陛下所见,无所忧苦;万一有不如意,臣当以死奉明诏’。黄门令董箕等,才人侍疾者,皆所闻知。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历世旧人皆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盘互,纵恣日甚。外既如此,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侯伺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寄坐,岂得久安!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朽迈,敢忘枉言?昔赵高极意,秦氏以灭;吕、霍早断,汉祚永世。此乃陛下之大鉴,臣受命之时也。太尉臣济、尚书令臣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臣辄力疾,将兵屯洛水浮桥,伺察非常。”世语曰:初,宣王勒兵从阙下趋武库,当爽门,人逼车住。爽妻刘怖,出至?事,谓帐下守督曰:“公在外。今兵起,如何?”督曰:“夫人勿忧。”乃上门楼,引弩注箭欲发。将孙谦在后牵止之曰:“天下事未可知!”如此者三,宣王遂得过去。
三国人物历史
周瑜(175-210),字公瑾,东吴四英将第一位,庐江舒城人。幼年与孙策相识,结为生死之交。后孙策脱离袁术自立后,周瑜主动投奔孙策。在孙策平定江东的战争中起到了谋士和武将的双重作用,用计谋收服了太史慈。孙策平定江东后,周瑜任水军都督。200年,孙策早逝,临死前对孙权说“外事不决问周瑜”。孙权继位后,也十分信任周瑜。208年,孙权西征黄祖,周瑜立下了大功。208年,曹操南下,目标直指江东,孙权战和未定。周瑜及时从鄱阳湖赶回,正确分析了曹操远来的种种弊端,使孙权决定与曹操一战。周瑜身为水军大都督,用火攻之计大破曹操,这就是有名的赤壁之战。赤壁之战后,周瑜攻打南郡时中毒箭,但还是拼死取下了南郡。随后周瑜割长江南岸给刘备,但刘备至京口见孙权,要求得到整个荆州,孙权同意,因此周瑜只得退往柴桑郡养伤,在生病期间周瑜提醒孙权要提防刘备。210年,周瑜领兵攻打西川,行至巴丘城时箭伤发作,英年早逝,年仅36岁。孙权闻讯后,立即素服迎接周瑜灵柩回柴桑。
夏侯敦字元让,沛国谯人,夏侯婴之后也。年十四,就师
学。人有辱其师者,敦杀之,由是以烈气闻。太祖初起,敦常
为裨将,从征伐。太祖行奋武将军,以敦为司马,别屯白马,
迁折冲校尉,领东郡太守。太祖征陶谦,留敦守濮阳。张邈叛
迎吕布,太祖家在鄄城,敦轻军往赴,适与布会,交战。布退
还,遂入濮阳,袭得敦军辎重。遣将伪降,共执持敦,责以宝
货,敦军中震恐。敦将韩浩乃勒兵屯敦营门,召军吏诸将,皆
案甲当部不得动,诸营乃定。遂诣敦所,叱持质者曰:“妆等
凶逆,乃敢执劫大将军,复欲望生邪! 且吾受命讨贼,宁能以
一将军之故,而纵汝乎?”因涕泣谓敦曰:“当奈国法何!”促
召兵击持质者。持质者惶遽叩头,言:“我但欲乞资用去耳!
“浩数责,皆斩之。敦既免,太祖闻之,谓浩曰:“卿此可为
万世法。”乃著令:“自今已后有持质者,皆当并击,勿颐质。
由是劫质者遂绝。太祖自徐州还,敦从征吕布。为流矢所中,
伤左目。复领陈留、济阴太守,加建武将军,封高安乡侯。时
大旱,蝗虫起,敦乃断太寿水作陂,身自负土,率将士劝种稻,
民赖其利。转领河南尹。太祖平河北,为大将军后拒。邺破,
迁伏波将军,领尹如故,使得以便宜从事,不拘科制。建安十
二年,录敦前后功,增封邑千八百户,并前二千五百户。二十
一年,从征孙权还,使敦都督二十六军,留居巢。赐伎乐名倡。
令曰:“魏绛以和戎之功, 犹受金石之乐,况将军乎!”二十四年,太祖军(击破吕布军)于摩陂,召敦常与同载,特见亲
重,出入卧内,诸将莫得比也。拜前将军,督诸军还寿春,徙
屯召陵。文帝即王位,拜敦大将军,数月薨。
敦虽在军旅,亲迎师受业。性清俭,有余财辄以分施。不
足资之于官,不治产业。谥曰忠侯,子充嗣。帝追思敦功,欲
使子孙毕侯,分敦邑千户,赐敦七子二孙爵皆关内侯。敦弟廉
及子茂素自封列侯。初,太祖以女妻茂,即清河公主也。茂历
位侍中、尚书、安西、镇东将军,假节。充薨,子廙嗣。廙薨,
子劭嗣。
韩浩者, 河内人。(及)沛国史涣与浩俱以忠勇显。浩至
中护军,涣至中领军,皆掌禁兵,封列侯。
夏侯渊字妙才,敦族弟也。太祖居家,曾有县官事,渊代
引重罪,太祖营救之,得免。太祖起兵,以别部司马、骑都尉
从,迁陈留、颖川太守。及与袁绍战于官渡,行督军校尉。绍
破,使督兖、豫、徐州军粮。时军食少,渊传馈相继,军以复
振。昌狶反,遣于禁击之,未拔。复遣渊与禁并力,遂击狶,
降其十余屯,狶诣禁降。渊还,拜典军校尉。济南、乐安黄巾
徐和、司马俱等攻城,杀长吏,渊将泰山、齐、平原郡兵击,
大破之,斩和,平诸县,收其粮谷以给军士。十四年,以渊为
行领军。太祖征孙权还,使渊督诸将击庐江叛者雷绪,绪破,
又行征西护军,督徐晃击太原贼,攻下二十余屯,斩贼帅商曜,
屠其城。从征韩遂等,战于渭南。又督朱灵平隃糜、(氵干干)
氐。与太祖会安定,降杨秋。
十七年,太祖乃还邺,以渊行护军将军,督朱灵、路招等
屯长安,击破南山贼刘雄,降其众。围遂、超余党梁兴于鄠,
拔之,斩兴,封博昌亭侯。马超围凉州刺史韦康于冀。渊救康,
未到,康败。去冀二百余里,超来逆战,军不利。(氵干干)氐反,渊引军还。十九年,赵衢、尹奉等谋讨超,姜叙起兵卤
城以应之。衢等谲说超,使出击叙,于后尽杀超妻子。超奔汉
中,还围祁山。叙等急求救,诸将议者欲须太祖节度。渊曰:
“公在邺,反复四千里,比报,叙等必败,非救急也。”遂行,
使张郃督步骑五千在前,从陈仓狭道入,渊自督粮在后。郃至
渭水上,超将氐、羌数千逆郃。未战,超走,郃进军收超军器
械。渊到,诸县皆己降。韩遂在显亲,渊欲袭取之,遂走。渊
收遂军粮,追至略阳城,去遂二十余里,诸将欲攻之,或言当
攻兴国氐。渊以为遂兵精,兴国城固,攻不可卒拔,不如击长
离诸羌。长离诸羌多在遂军,必归救其家。若[舍]羌独守则孤,
救长离官兵得与野战,可必虏也。渊乃留督将守辎重,轻兵步
骑到长离,攻烧羌屯,斩获其众。诸羌在遂军者,各还种落。
遂果救长离,与渊军对陈。诸将见遂众,恶之,欲结营作堑乃
与战。渊曰:“我转斗千里,今复作营堑,则士众罢弊,不可
久。贼虽众,易与耳。”乃鼓之,大破遂军,得其旌麾,还略
阳,进军围兴国。氐王千万逃奔马超,余众降。转击高平屠各,
皆散走,收其粮谷牛马。乃假渊节。
初,枹罕宋建因凉州乱,自号河首平汉王。太祖使渊帅诸
将讨建。渊至,围枹罕。月余拔之,斩建及所置丞相已下。渊
别遣张郃等平河关,渡河入小湟中,河西诸羌尽降,陇右平。
太祖下令曰:“宋建造为乱逆三十余年,渊一举灭之,虎步关
右, 所向无前。仲尼有言:‘吾于尔不如也。’二十一年,增
封三百户,并前八百户。还击武都氐羌下辩,收氐谷十余万斛。
太祖西征张鲁,渊等将凉州诸将侯王已下,与太祖会休亭。太
祖每引见羌、胡,以渊畏之。会鲁降,汉中平,以渊行都护将
军,督张郃、徐晃等平巴郡。太祖还邺。留渊守汉中,即拜渊
征西将军。二十三年,刘备军阳平关,渊率诸将拒之。相守连年。二十四年正月,备夜烧围鹿角。渊使张郃护东围,自将轻
兵护南围。备跳郃战,郃军不利。渊分所将兵半助郃,为备所
袭,渊遂战死。谥曰愍侯。
初,渊虽数战胜,太祖常戒曰:“为将当有怯弱时,不可
但恃勇也。将当以勇为本,行之以智计;但知任勇,一匹夫敌
耳。”
渊妻,太祖内妹。长子衡,尚太祖弟海阳哀侯女,恩宠特
隆。衡袭爵,转封安宁亭侯。黄初中,赐中子霸,太和中,赐
霸四弟,爵皆关内侯。霸,正始中为讨蜀护军、右将军,进封
博昌亭侯,素为曹爽所厚。闻爽诛,自疑,亡入蜀。以渊旧勋
赦霸子,徙乐浪郡。霸弟威,官至兖州刺史。威弟惠,乐安太
守。惠弟和,河南尹。衡薨,子绩嗣,为虎贲中郎将。绩薨。
子褒嗣。
曹仁字子孝,太祖从弟也。少好弓马弋猎。后豪杰并起,
仁亦阴结少年,得千余人,周旅淮、泗之间,遂从太祖为别部
司马,行厉锋校尉。太祖之破袁术,仁所斩获颇多。从征徐州,
仁常督骑,为军前锋。别攻陶谦将吕由,破之。还与大军合彭
城,大破谦军。后攻费、华、即墨、开阳,谦遣别将救诸县,
仁以骑击破之。太祖征吕布,仁别攻句阳,拔之,生获布将刘
何。太祖平黄巾,迎天子都许。仁数有功,拜广阳太守。太祖
器其勇略,不使之郡,以议郎督骑。太祖征张绣,仁别徇旁县,
虏其男女三千余人。太祖军还,为绣所追,军不利,士卒丧气,
仁率厉将士甚奋,太祖壮之,遂破绣。
太祖与袁绍久相持于官渡, 绍遣刘备徇(氵隐)强诸县,
多举众应之。自许以南,吏民不安,太祖以为忧。仁曰:“南
方以大军方有目前急,其势不能相救,刘备以强兵临之,其背
叛固宜也。备新将绍兵,未能得其用,击之可破也。”太祖善其言,遂使将骑击备,破走之。仁尽复收诸叛县而还。绍遣别
将韩荀抄断西道,仁击荀于鸡洛山,大破之。由是绍不敢复分
兵出。复与史涣等抄绍运车,烧其粮谷。
河北既定,从围壶关。太祖令曰:“城拔,皆坑之。”连
月不下。仁言于太祖曰:“围城必示之活门,所以开其生路也。
今公告之必死,将人自为守。且城固而粮多,攻之则士卒伤,
守之则引日久。今顿兵坚城之下,以攻必死之虏,非良计也。”
太祖从之,城降。于是录仁前后功,封都亭侯。
从平荆州,以仁行征南将军,留屯江陵,拒吴将周瑜。瑜
将数万众来攻,前锋数千人始至,仁登城望之,乃募得三百人,
遣部曲将牛金逆与挑战。贼多,金众少,遂为所围。长史陈矫
俱在城上,望见金等垂没,左右皆失色。仁意气奋怒甚,谓左
右:“取马来!”矫等共援持之。谓仁曰:“贼众盛,不可当
也。假使弃数百人何苦,而将军以身赴之!” 仁不应,遂被甲
上马,将其麾下壮士数十骑出城。去贼百余步,迫沟。矫等以
为仁当住沟上,为金形势也,仁径渡沟直前,冲入贼围,金等
乃得解。余众未尽出,仁复直还突之,拔出金兵,亡其数人,
贼众乃退。矫等初见仁出,皆惧。及见仁还,乃叹曰:“将军
真天人也!”三军服其勇。太祖益壮之,转封安平亭侯。
太祖讨马超,以仁行安西将军,督诸将拒潼关,破超渭南。
苏伯、田银反,以仁行骁骑将军,都督七军讨银等,破之。复
以仁行征南将军,假节,屯樊,镇荆州。侯音以宛叛,略傍县
众数千人,仁率诸军攻破音,斩其首,还屯樊,即拜征南将军。
关羽攻樊。时汉水暴溢,于禁等七军皆没,禁降羽。仁人马数
千人守城,城不没者数板。羽乘船临城,围数重,外内断绝,
粮食欲尽,救兵不至。仁激厉将士,示以必死,将士感之皆无
二。徐晃救至,水亦稍减,晃从外击羽,仁得溃围出,羽退走。仁少时不修行检,及长为将,严整奉法令,常置科于左右,
案以从事。鄢陵侯彰北征乌丸,文帝在东宫,为书戒彰曰:“
为将奉法,不当如征南邪!” 及即王位,拜仁车骑将军,都督
荆、扬、益州诸军事,进封陈侯,增邑二千,并前三千五百户。
追赐仁父炽谥曰陈穆侯,置守家十家。后召还屯宛。孙权遣将
陈邵据襄阳,诏仁讨之。仁与徐晃攻破邵,遂人襄阳,使将军
高迁等徙汉南附化民于汉北,文帝遣使即拜仁大将军。又诏仁
移屯临颖,迁大司马,复督诸军据乌江,还屯合肥。黄初四年
薨,谥曰忠侯。子泰嗣,官至镇东将军,假节,转封宁陵侯。
泰薨,子初嗣。又分封泰弟楷、范,皆为列侯,而牛金官至后
将军。
仁弟纯,初以仪郎参司空军事,督虎豹骑从围南皮。袁谭
出战,土卒多死。太祖欲缓之,纯曰:“今千里蹈敌,进不能
克,退必丧威。且县师深入,难以持久,彼胜而骄,我败而惧,
以惧敌骄,必可克也。”太祖善其言,遂急攻之,谭败。纯麾
下骑斩谭首。及北征三郡,纯部骑获单于蹹顿。以前后功封高
陵亭侯,邑三百户。从征荆州,追刘备于长坂,获其二女、辎
重,收其散率。进降江陵,从还谯。建安十五年薨。文帝即位,
追谥曰威侯,子演嗣。官至领军将军,正元中进封平乐乡侯。
演薨,子亮嗣。
曹洪字子廉,太祖从弟也。太祖起义兵讨董卓,至荧阳,
为卓将徐荣所败。太祖失马,贼追甚急。洪下,以马授太祖,
太祖辞让,洪曰:“天下可无洪,不可无君。”遂步从到汴水,
水深不得渡,洪循水不得船,与太祖俱济,还奔谯。扬州刺史
陈温素与洪善,洪将家兵千余人,就温募兵,得庐江上甲二千
人,东到丹杨复得数干人,与太祖会龙亢。太祖征徐州,张邈
举兖州叛迎吕布。时大饥荒,洪将兵在前,先据东平、范,聚粮谷以继军。太祖讨邈、布于濮阳,布破走,遂据东阿,转击
济阴、山阳、中牟、阳武、京、密十余县,皆拔之。以前后功
拜鹰扬校尉,迁扬武中郎将。天子都许,拜洪谏议大夫。别征
刘表。破表别将于舞阳、阴叶、堵阳、博望,有功,迁厉锋将
军,封国明事侯。累从征伐,拜都护将军。文帝即位,为卫将
军,迁骠骑将军,进封野王侯,益邑千户,并前二千一百户,
位特进,后徙封都阳侯。
始,洪家富而性吝啬,文帝少时假求不称,常恨之,遂以
舍客犯法,下狱当死。群臣并救莫能得。卞太后谓郭后曰:
“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废后矣。”于是泣涕屡请,乃得
免官削爵士。洪先帝功臣,时人多为觖望。明帝即位,拜后将
军,更封乐城侯,邑千户,位特进,复拜骠骑将军。太和六年
薨,谥曰恭侯。子馥,嗣侯。初,太祖分洪户封子震列侯。洪
族父瑜,修慎笃敬,官至卫将军,封列侯。
曹休字文烈,太祖族子也。天下乱,宗族各散去乡里。休
年十余岁丧父,独与一客担丧假葬,携将老母,渡江至吴。以
太祖举义兵,易姓名转至荆州,间行北归,见太祖。太祖谓左
右曰:“此吾家千里驹也。”使与文帝同止,见待如子。常从
征伐,使领虎豹骑宿卫。刘备遣将吴兰屯下辩。太祖遣曹洪征
之,以休为骑都尉,参洪军事。太祖谓休曰:“欲虽参军,其
实帅也。”洪闻此令,亦委事于休。备遣张飞屯固山,欲断军
后。众议狐疑,休曰:“贼实断道者,当伏兵潜行。今乃先张
声势,此其不能也。宜及其未集,促击兰,兰破则飞自走矣。”
洪从之,进兵击兰, 大破之, 飞果走。太祖拔汉中诸军还长
安,拜休中领军。文帝即王位,为领军将军,录前后功,封东
阳亭侯。夏侯敦薨,以休为镇南将军,假节,都督诸军事,车
驾临送,上乃下舆执手而别。孙权遣将屯历阳。休列,击破之,又别遣兵渡江,烧贼芜湖营数千家。迁征东将军,领扬州刺史,
进封安阳乡侯。帝征孙权,以休为征东大将军,假黄钺,督张
辽等及诸州郡二十余军,击权大将吕范等于洞浦,破之。拜扬
州牧。明帝即位,进封长平侯。吴将审惪屯皖,休击破之,斩
惪首,吴将韩综、翟丹等前后率众诣休降。增邑四百,并前二
千五百户,迁大司马,都督扬州如故。太和二年,帝为二道征
吴,遣司马宣王从汉水下,督休诸军向寻阳。贼将伪降,休深
入,战不利,退还宿石亭。军夜惊,士卒乱,弃甲兵辎重甚多。
休上书谢罪,帝遣屯骑校尉杨暨慰谕,礼赐益隆。休因此痈发
背薨,谥曰壮侯,子肇嗣。
肇有当世才度,为散骑常侍、屯骑校尉。明帝寝疾,方与
燕王宇等属以后事。帝意寻变,诏肇以侯归第。正始中薨,追
赠卫将军,子兴嗣。初,文帝分休户三百封肇弟纂为列侯,后
为殄吴将军,薨,追赠前将军。
曹真字子丹,太祖族子也。太祖起兵,真父邵募徒众,为
州郡所杀。太祖哀真少孤,收养与诸子同,使与文帝共止。常
猎,为虎所逐。顾射虎,应声而倒。太祖壮其鸷勇,使将虎豹
骑。讨灵丘贼,拔之,封灵寿亭侯。以偏将军将兵击刘备别将
于辩,破之,拜中坚将军。从至长安,领中领军。是时,夏侯
渊没于阳平,太祖忧之。以真为征蜀护军,督徐晃等破刘备别
将高详于阳平。太祖自至汉中,拔出诸军,使真至武都迎曹洪
等还屯陈仓。文帝即王位,以真为镇西将军,假节,都督雍、
凉州诸军事。录前后功,进封东乡侯。张进等反于酒泉,真遣
费曜讨破之。斩进等。黄初三年还京都,以真为上军大将军,
都督中外诸军事,假节钺。与夏侯尚等征孙权,击牛渚屯,破
之。转拜中军大将军,加给事中。七年,文帝寝疾,真与陈群、
司马宣王等受遗诏辅政。明帝即位,进封邵陵侯,迁大将军。诸葛亮围祁山,南安、天水、安定三郡反应亮。帝遣真督
诸军军郿,遣张郃击亮将马谡,大破之。安定民杨条等略吏民
保月支城,真进军围之条谓其众曰:“大将军自来,吾愿早降
耳。”遂自缚出,三郡皆平。真以亮惩于祁山,后出必从陈仓。
乃使将军郝昭、王生守陈仓,治其城。明年春,亮果围陈仓,
已有备而不能克。增邑,并前二千九百户。四年,朝洛阳,迁
大司马,赐剑履上殿,入朝不趋。真以”蜀连出侵边境,宜遂
伐之,数道并入,可大克也。”帝从其计。真当发西讨,帝亲
临送。真以八月发长安,从子午道南入。司马宣王溯汉水,当
会南郑。诸军或从斜谷道,或从武威入。会大霖雨三十余日,
或栈道断绝,诏真还军。
真少与宗人曹遵、乡人朱赞并事太祖。遵,赞早亡。真愍
之,乞分所食邑封遵、赞子。诏曰:“大司马有叔向抚孤之仁。
笃晏平久要之分。君子成人之美,听分真邑赐遵、赞子爵关内
侯,各百户。”真每征行,与将士同劳苦,军赏不足,辄以家
财班赐,士卒皆愿为用。真病还洛阳,帝自幸其第省疾。真薨,
谥曰元侯,于爽嗣。帝追思真功,诏曰:“大司马蹈履忠节,
佐命二祖,内不恃亲戚之宠,外不骄白屋之士,可谓能封盈守
位,劳谦其德者也。其悉封真五子羲、训、则、彦、皑皆为列
侯。”初,文帝分真邑二百户,封真弟彬为列侯。
爽字昭伯,少以宗至谨重,明帝在东宫,甚亲爱之。及即
位,为散骑侍郎,累迁城门校尉,加散骑常侍,转武卫将军,
宠待有殊。帝寝疾,乃引爽入卧内,拜大将军,假节钺,都督
中外诸军事,录尚书事,与太尉司马宣王井受遗诏辅少主。明
帝崩,齐王即位,加爽侍中,改封武安侯,邑万二千户。赐剑
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丁谧画策,使爽白天子,发诏
转宣王为太傅,外以名号尊之,内欲令尚书奏事。先来由己,得制其轻重也。爽帝羲为中领军,训武卫将军,彦散骑常侍侍
讲,其余诸弟,皆以列侯侍从,出入禁闼,贵宠莫盛焉。南阳
何晏、邓飏、李胜,沛园丁谧、东平毕轨咸有声名,进趣于时,
明帝以其浮华,皆抑黜之。及爽秉政,乃复进叙,任为腹心。
飏等欲令爽立威名于天下,劝使伐蜀,爽从其言。宣王止之不
能禁。正始五年,爽乃西至长安,大发率六七万人,从骆谷入。
是时,关中及氐、羌转输不能供,牛马骡驴多死,民夷号泣道
路。入谷行数百里,贼因山为固,兵不得进。爽参军杨伟为爽
陈形势,宜急还,不然将败。飏与伟争于爽前,伟曰:“飏、
胜将败国家事,可斩也。”爽不悦,乃引军还。
初,爽以宣王年德并高,恒父事之,不敢专行。及晏等进
用,咸共推戴,说爽以权重不宜委之于人。乃以晏、飏、谧为
尚书,晏典选举,轨司隶校尉,胜河南尹,诸事希复由宣王。
宣王遂称疾避爽。晏等专政,共分割洛阳、野王典农部桑田数
百顷,及坏汤沐地以为产业,承势窃取官物,因缘求欲州郡。
有司望风,莫敢忤旨。晏等与廷尉卢毓素有不平。因毓吏微过,
深文致毓法,使主者先收毓印绶,然后奏闻。其作威如此。爽
饮食车服,拟于乘舆。尚方珍玩,充牣其家。妻妾盈后庭,又
私取先帝才人七八人,及将吏、师工、鼓吹、良家子女三十三
人,皆以为伎乐。诈作诏书,发才人五十七人送邺台,使先帝
倢伃教习为伎。擅取太乐乐器、武库禁兵。作窟室,绮疏四周,
数与晏等会其中,纵酒作乐。羲深以为大忧,数谏止之。又著
书三篇,陈骄淫盈溢之致祸败,辞旨甚切,不敢斥爽,托戒诸
弟以示爽。爽知其为己发也,甚不悦,羲或时以谏喻不纳,涕
泣而起。宣王密为之备。九年冬,李胜出为荆州刺史,往诣宣
王。宣王称疾困笃,示以羸形。胜不能觉,谓之信然。
十年正月,车驾朝高平陵,爽兄弟皆从。宣王部勒兵马,先据武库,遂出屯洛水浮桥。奏爽曰:“臣昔从辽东还,先帝
诏陛下、秦王及臣升御床,把臣臂,深以后事为念。臣言‘二
祖亦属臣以后事,(为念)此自陛下所见, 无所忧苦。万一有
不如意,臣当以死奉明诏’。黄门令董箕等,才人侍疾者,皆
所闻知。今大将军爽背弃顾命,败乱国典,内则僭拟,外专威
权;破坏诸营,尽据禁兵,群官要职,皆置所亲;殿中宿卫,
历世旧人皆复斥出,欲置新人以树私计;根据盘互,纵恣日甚。
外既如此,又以黄门张当为都监,专共交关,看察至尊,候伺
神器,离间二宫,伤害骨肉。天下汹汹,人怀危惧,陛下但为
寄坐,岂得久安! 此非先帝诏陛下及臣升御床之本意也。臣虽
朽迈,敢忘往言? 昔赵高极意,奏氏以灭;吕、霍早断,汉祚
永世。此乃陛下之大鉴,臣受命之时也。太尉臣济、尚书令臣
孚等,皆以爽为有无君之心,兄弟不宜典兵宿卫,奏永宁宫。
皇太后令敕臣如奏施行。臣辄敕主者及黄门令罢爽、羲、训吏
兵,以侯就第,不得逗留以稽车驾;敢有稽留,便以军法从事。
臣辄力疾将兵屯洛水浮桥,伺察非常。”
爽得宣王奏事,不通,迫窘不知所为。大司农沛国桓范闻
兵起,不应太后召,矫诏开平昌门,拔取剑戟,略将门候,南
奔爽。宣王知,曰:“范画策,爽必不能用范计。”范说爽使
车驾幸许昌,招外兵。爽兄弟犹豫未决,范重谓羲曰:“当今
白,卿门户求贫贱复可得乎? 且匹夫持质一人,尚欲望活。今
卿与天子相随,令于天下,谁敢不应者?” 羲犹不能纳。侍中
许允、尚书陈泰说爽,使早自归罪。爽于是遣允、泰诣宣王,
归罪请死,乃通宣王奏事。遂免爽兄弟,以侯还第。
初,张当私以所择才人张、何等与爽。疑其有奸,收当治
罪。当陈爽与晏等阴谋反逆,并先习兵,须三月中欲发,于是
收晏等下狱。会公卿朝臣廷议, 以为“《春秋》之义,‘君亲无将,将而必诛’。爽以支属,世蒙殊宠,亲受先帝握手遗诏,
托以天下,而包藏祸心,蔑弃顾命。乃与晏、飏及当等谋图神
器,范党同罪人,皆为大逆不道。”于是收爽、羲、训、晏、
飏、谧、轨、胜、范、当等,皆伏诛,夷三族。嘉平中,绍功
臣世,封真族孙熙为新昌亭侯,邑三百户,以奉真后。
晏,何进孙也。母尹氏,为太祖夫人。晏长于宫省,又尚
公主,少以才秀知名。好《老》、《庄》言,作《道德论》及诸
文赋著述凡数十篇。夏侯尚字伯仁,渊从子也。文帝与之亲友。太祖定冀州,
尚为军司马,将骑从征伐,后为五官将文学。魏国初建,迁黄
门侍郎。代郡胡叛,遣鄢陵侯彰征讨之,以尚参彰军事,定代
地,还。太祖崩于洛阳。尚持节,奉梓宫还邺。并录前功,封
平陵亭侯,拜散骑常侍,迁中领军。文帝践阼,更封平陵乡侯,
迁征南将军,领荆州刺史,假节,都督南方诸军事。尚奏:“
刘备别军在上庸,山道险难,彼不我虞,若以奇兵潜行,出其
不意,则独克之势也。”遂勒诸军击破上庸,平三郡九县,迁
征南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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