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儿,河南南阳人,出身寒微,自幼胆大善射,入伍后屡立军功,从大头兵一步步做到将军。此人打仗从不含糊,要起官来更是一把好手。宋明帝时,晋安王刘子勋兴兵反叛,朝廷要他率军征讨,他乘机提条件,要求事成后让他回老家南阳当太守,结果如愿以偿;后废帝时,桂阳王刘休范举兵反叛,张敬儿向萧道成献计,愿亲身前往诈降。萧道成许诺成功后让他做老家所在的襄阳的刺史。
张敬儿果然割下刘休范的脑袋,萧道成却反悔了,萧道成认为张敬儿年轻,职位低,不愿意将军事重镇襄阳委托给他。张不得已,讽喻萧道成说:沈攸之在荆州招兵买马,扩充力量,你知道他打算干什么?不让我镇守襄阳防守他,恐怕也对您不利。萧道成笑而无言,让张敬儿担任雍州刺史,封襄阳县侯。沈攸之听说张率人西上,暗中观察,见张军容强盛,只得防备张的突然袭击。张表面友好,书信礼物往来不绝,却将得到沈攸之的情况都报告萧道成。
升明元年(477)冬,沈起兵,派使者报告张,张先以礼相待,然后陈列仪仗,在官署处死使者。探知沈攸之将沿江而下,袭击江陵,张迅速将情报通报萧道成,萧十分高兴。张随后率军进攻沈攸之,平定变乱。
回到襄阳后,他派人四处打探,希望找到比金银珠宝更能让皇帝感兴趣的东西。可每次派出去的人,带回的东西倒不少,就是没有令人耳目一新的玩意。眼看又一轮上贡的日期到了,张敬儿急得寝食难安。夫人见他这些日子为朝廷上贡之事茶饭不思,消瘦许多,便亲自安排了几样饭菜,望能引起他的食欲。
于是,张敬儿命工匠造出一种叫做陆鲈的船,亲自登船带着渔夫们偷渡到当时的鄂州水域一代捕捉,不料遭捕鱼的过程中在江突遇大风,有一首小船竟然被吹翻了,史料记载: 船覆,两小吏没船下,求敬儿救,敬儿两腋挟之,随船俯仰,行数十里,方得迎接。张敬儿凭借着过人的游泳技能才能在水中一次救两人。
好在有惊无险,这一次出动捕获了近一千六百尾武昌鱼,并且连夜送往京都建安上贡。齐高帝虽为皇帝,却从没吃过这种鱼,看到张敬儿一下送来这么多活蹦乱跳的武昌鱼,非常养眼,再一品尝鲜嫩滑爽的肉质,高兴地对陪餐的张敬儿说:爱卿,以后你不再是襄阳刺史,而是鱼头刺史。
武昌鱼,又名三角鳊,民间称为筲萁鳊,是汉水流经襄阳段水中所产的一种鳊鱼。槎头鳊头项短粗,背弓,体扁平而宽,鳞细而银白,又称插头缩项鳊。《湖北通志》记载:鳊,即鲂,各处通产,以武昌樊口所出为最。武昌鱼肉质细嫩,营养价值很高,南北朝时,历朝的荆楚官吏视武昌鱼为官鱼,禁止老百姓捕捉。每到捕鱼时节,官家派人用槎(木筏)断水捕捉。
历来人们都把张敬儿当成可恶又可笑的官迷予以嘲弄,认为他的死是咎由自取。这样的评价其实并不客观。我们知道,官位代表着权力,也意味着责任与义务,两者之间是有着严格的对应关系的。能力越强、贡献越大,相应的官位就可能越高。因此,官位升迁本该是官员成长进步的动力之源,官员想当官、盼升官,和士兵想当将军、徒弟想当师傅没什么本质区别,应该受到尊重。从这个意义上讲,张敬儿虽然官瘾不小,但毕竟是从建功立业中燃起的升迁希望,他最终落入功高震主、烹犬藏弓的下场,不仅不应该被唾弃,反而应该报之以同情和惋惜。
说句公道话,张敬儿虽然贪恋官位,老想着往上爬,也有聚敛财物的毛病,不过做官还算称职,对萧道成也是忠心耿耿。宋顺帝升明元年(公元477年),沈攸之起兵谋反,张敬儿不仅第一时间遣使告变,为萧道成赢得了战备时间,还发兵乘虚而入,攻入沈攸之的老巢,帮助萧道成除掉了心腹大患。当然,萧道成也没亏待他,给他加官晋爵,登基后又授他侍中、中军将军,再迁散骑常侍、车骑将军。临终前,还遗诏加封他为开府仪同三司,即享受三公待遇,可以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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